Khao Jam 青叶饭

迪迪还是个豆蔻年华姑娘的岁数就来到香
芬的家里帮佣，一直到她在2020年去世
的时候，迪迪还是位姑娘，一生未嫁。迪迪实际
上是来自泰南的哪一条村哪一家哪一户也说不上
了，只知道每隔几个月就会从吉兰丹回她家乡一
次。再返回到香芬家的时候，就会拎着几个装着
家乡食材的麻布袋子。接下来那几天，香芬家的
整个小区都被一股浓郁清新的混合青草味氤氲。
小小年纪的香芬就会知道迪迪在给她们家准
备Khao Jam了。Khao Jam是吉兰丹暹罗人的传统
饭食。没有正式的中文名称，Khao是饭，Jam即使
掺杂混合。结合各种食材在一起食用的意思。现在
大部分的人都叫她青叶饭。
从前的边境暹罗人大部分都以务农为生，务农
人家的双脚长时间浸泡在稻田沼泽中。据说青草可
以祛风祛湿气，他们也把汁水加入在他们的饮食中
了。把从山里采收到的各种青草舂烂，用纱布扭出
青草汁，加入米饭中，为米饭染上了天然的青色，不
仅增加了香气也有了药食同源的功用。
Khao Jam 可以 配上黄瓜丝、豆芽、小葱头、
姜花、鱼肉碎、炒香的椰丝，在吉兰丹还会加上炸鱼
饼，和特制的鱼露BUDU。
究竟用了多少种类的青草，香芬也说不上了。迪
迪说即便是她们家乡告诉你也不一定会发音的青草
名称。准备一顿Khao Jam需要花费上2、3天时间准
备制作青草汁，加上各种配料，一顿民间Khao Jam
俨如日本怀石料理一般的细致。配料要切得仔细不
可马虎粗暴。摆盘配色增加食欲，青草汁炖煮的米饭
香气扑鼻不油腻。
“我估计有50、60多种青草吧！”香芬闭上眼
睛回忆道。
香芬返回家乡的那几天，个子小小的迪迪就会
在厨房反复舂着堆得如小山似的的青草，。很多人都
嗤之以鼻的青草味道，对小香芬而言，却是迷人的，
她就蹲在厨房，看着迪迪有节奏的舂着青草，她像个
饥饿的婴儿，贪婪地吮吸着青草味搅拌着家里特有
的空气。深深地吸一口，徐徐地呼出去。
这些青草的气息如一道无形的灵，在她身体里
筑巢，无声无息地生长，看不见，摸不到。到香芬长大
成人甚至结婚生子以后却能清晰地闻得到，那一分
属于她童年时代的幸福。
有一个叫迪迪的泰南佣人，每天在默数和小主
人相聚的日子，为她做好一顿你爱的家乡味，温柔友
爱的看着那一张意犹未尽嚷着我还要添饭的表情。
如今香芬为我们准备的青草饭虽然不如当年迪
迪的青草汁那般多种类，细数下也有30、40种，在疫
情下也着实不容易了。香芬是无馆子，不特定时间在
朋友家做私房料理。在雪隆区想尝此味的朋友可联
络Velvet 016 242 2855。